2005年2月1日,星期二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五版:新岸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黄金打造的枷锁
南郊监狱 陈水康

  人失去社会道德,缺乏法制观念,自惹祸端,会背负起一生的罪孽,这时无论职务高低,盖世奇才,功臣名流,在法律的天平下,你都只有垂下头。
  当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时,伫立厚重的高墙、禁锢的铁窗前怔怔的反省,曾经的追求,就是我今天的悔……贪欲其实是最美丽的陷阱,当欣喜地纵身跳下后,沾满一身的是肮脏的污水。
  我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,父母都是部队资深军医,军营成了我成长的摇篮,严谨的军人家庭教育是我倔强勤勉立志奋勇的垫石,凛然无畏的氛围是我刻苦执着学习求知的动力。1977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甘肃一所国内名牌大学,4年里我苦苦求索,遨游于知识的海洋,攻读了水电、光学两个学士学位。完成本科学业后,我继而考取西南重庆一所水电学院读研究生。从此,我加倍努力,埋头于水电设备开发研制的尖端技术理论,个人才智得到超常发挥,自己在研究生院也渐露头角。
    1983年初秋,因学业成绩出类拔萃,我被分配在南方专业对口的地区电力局,就职半年后被晋升为副处级。3年后,又平步青云任处长职务。在职几年,我用自己的学识与才华,为本地区的水电发展尽了全力,闪光的业绩与荣誉,不断刷新我的履历档案。
  然而在灯红酒绿、轻歌曼舞中,我却慢慢飘飘然起来。虽说处级干部的年薪并不低,机关福利更不薄,但赴宴请吃,上娱乐城,则消费不菲,年工资经不起一月的花销,而处在我的职位常有腰缠万贯的企业老总或朋友一掷千金。时间长了,这种消费吊出了我的嗜好,吊出了我的财瘾,也萌发了我的苦恼,不知不觉中常为自己囊中羞涩自渐形秽,叹自己空有满腹经纶而家徒四壁。我的人生坐标从此失去了精神的支撑点。
  我终日梦寐以求通达欲望的捷径,1991年机关事业单位创收二产业隐隐成风,我抓住了这一契机,自告奋勇办起机关劳务企业,经营一年,收益颇丰,但收益分配时却被卡壳,因机关创收应按文件规定纳入财政统收统交,由此破了我的黄金梦。接着机关创收风也被明令禁止。捞不到实惠我也只好顺势下楼,但从此弃政从商的念头与日俱增。
    1993年我不顾领导、同事奉劝,一意孤行离职下海。我很快被浙江一知名的乡镇企业集团以年薪30万聘用,并委以重任,在杭筹建规模巨大的物质材料股份有限公司。由于自信自己对公司的驾驭能力,我突破常规的经营运作手法,依据市场的信息与走势,加大风险资本投资力度,公司资本运作产生了巨大的增值效果,连续4年公司营业额均年创数亿之上,净收益每年逾几千万元。公司每年重金嘉奖,我却不以此为满足。社会道德、法制理念全被我膨胀的贪欲所消掩,以为自己对公司利润最大化游刃有余。于是我玩弄“空手套白狼”的洗钱游戏,既使公司财务反应资本增值假象,又疯狂猎取大量剩余价值为己有。
    1996年,我将公司500万贷款打入华东地区一家钢厂,直接提货给邻县一家房地产开发商,将结算货款往返周转套用4次,在国内几家钢厂提货,公司只以周转一次的营业额结算。两月后回笼销售货物,3次周转营业利润均被我转入另开账户,我蓄意利用公司资金周转保险期内的空隙,做到既可避嫌,又占个人暴利,处心积虑地巧取豪夺。数年来我洗钱的手腕和形式虽有不同变化,但恶意贪吞如出一辙,短短几年,进入个人账户的黑钱高达400余万。
  肮脏的灵魂,罪恶的双手,最终挖掘了葬身自己的坟墓。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。在法律面前自谕文明的人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小丑,我的恶行被裸露于阳光下。清贫的家庭、纯朴的童年、灿烂的学生时代、方兴未艾的事业,毁于自己道德沦丧、理想偏离。